于是他鼓起勇气问:“后面呢?后面那大叔有说怎么回事吗?”
溪哥儿瞧他脸色好些了才继续说:“那大叔过了大半年才说的,说是他回来的路上隐约瞧见了一个人。
那时候天已经黑了,天上只有稀疏的几颗星宿,在夜里本就看不真切。
他还以为是同样在山上干活的人,晚了时辰,就想着过去搭个话,一起下山也好有个伴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喊了两声,那人还都没应他,也不说话,就引着他往一处走。
他腿脚像是不听使唤一样,迷迷糊糊的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洞里面。
那里一片漆黑寒冷,闻着还有烧过纸钱,点过香的味道。
撞鬼
那大叔顿时反应过来,想着应该是撞见鬼了,正逢月半过去不久。
他心里一紧,赶忙就想出去,可就像遇见鬼打墙一样,怎么都转悠回来。
他放声大喊也没人应,那人早就不在了,就这样,等到夜深的时候烧钱纸的味道越发愈发浓重,好像墙壁上还透了火光出来。
他这才惊觉,不久前有人托梦过来,叫他烧包,可他没当回事,当即就对着洞里大喊说,回去就给他把包袱烧到地府去。
那味道才散了些,后面他不知道在洞里待了多久,等出去就吓得把包烧了。
还有从那以后大叔看见洞口就怕,可这些山头上,多少都有些洞穴,只能尽量避开了”
这下宴清霜是真害怕了,连忙背着竹筐站起身,结巴道:“我、我们快走吧,待…待会…天晚了。”
瞧他吓得脸色发白,溪哥儿连忙拉住他手安抚着:“小霜,别怕,我说着玩的,那都好多年了,也许是人家故意说出来吓人的也说不定。”
宴清霜强装镇定:“我不怕,不怕,没事,就是刚看见那个洞有些吓着了而已。”
两人到底没多待,甚至野菜都还没摘就下山了。
下山的路上溪哥儿瞧着他脸色好些了才放下心,暗骂自己憋不住事,明知道对方胆子小还吓他。
——
晚上自己走到哪夫郎都要跟着,顾庭风有些奇怪,还以为是夫郎又开始黏他了,就没当回事。
可后面自己去个茅房,对方也要叫上小黑小黄在外面等着。
尤其是睡觉的时候,一上床就躲在自己怀里不出来,颤着身子一个劲的往里钻,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。
顾庭风顺势把人搂紧,柔声询问:“这是怎么了,今晚这么黏人?”
旋即脸色微沉:“是山上遇见什么了?还是摔了?”
说着就要把人抱出来仔细检视一番,宴清霜双手抱紧他健腰摇头,闷声道:“没摔。”
“那是遇见什么了?”
顾庭风拧紧眉头,夫郎常年在山上行走,就算遇见什么也不至于如此。
而且那片山头还是很安全的,要不然自己也不放心让他上去,早就去接人了。
宴清霜有些羞耻,他也不知道自己胆子怎么会变得如此小,被这么个没根没据的故事吓到了。
可他心里确实有些害怕,以前刮大风,后山的竹林哗哗响动他都会害怕。
顾庭风把人翻了个面,直接抱到身上来,宴清霜还是死死抓着他后腰上的衣服,贴着他。
“别怕,我在你身边呢,那山上有些声音听着怪,其实就是一些斑鸠夜猫子之类的,改日我给你猎只肥斑鸠回来,咱们把它烤着吃了。”
见夫郎一直不说话,他都开始胡乱猜测了。
宴清霜把脸埋在他厚实的胸膛上,感受到那颗强有力的心跳,突然感觉确实没什么好怕的,相公就在他身边,他的确什么都不用怕。
就吞吞吐吐的把溪哥儿说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。
顾庭风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,有些哭笑不得,不过到底是心疼夫郎的。
“怕啥,那都是唬人的,以前爷爷也和我说过好几个类似的故事,都是村里老人说出来骗小孩子的,当不得真。”
顾庭风把他拉出来亲了一口,接着调侃道:“让我看看今天是哪个小娃娃吓到了,抱抱就没事了。”
宴清霜羞耻得脸都红了,嘴唇嘟囔了好几下,到底不知道怎么反驳,一头扎进他怀里,“睡觉吧,我困了!”
顾庭风低沉的嗓音在夜里笑得开怀,“好好好,睡觉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他到底还是不放心,一晚上都注意着,发现夫郎睡得好好的,也没做噩梦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溪哥儿回去后还是有些担心,他还记得小的时候,村里有个嬷嬷来家里说话。
就喜欢讲些村里人家的屋里事,或者再说些鬼灵精怪的故事,他那时也被吓着了,而且还吓得不轻。
晚上起夜都不敢,央着阿么要和他们一起睡,后面阿么和那婶子说了之后,那婶子就收敛了些,也不当他面说了。
不过他还是记得很多,长大以后就不怎么怕了,反而还挺感兴趣的,每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