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,可又觉着……不好说。”如意晓得金溪的意思,杏儿都能“变大变小”违反自然了,裴卿知这么“天大个能才”就这么死了确实叫人唏嘘,不真实。
如意抽了一口烟,“我这几年来一折腾到挺看透一些事儿,也许这就是一场老天安排的局,咱们这些人就是为她生的,她好咱们才彻底好,”如意磕磕烟灰,“杏儿对裴卿知也是真感情,要他真也有什么猫腻,没死透,”如意眯着眼,“过去的恩怨,算了。”
金溪瞧着他,也磕磕烟灰,点头,笑,“我没看错你,透彻劲儿没变。”
如意也瞧他一眼,“你那点自私的玩头我还真想不开,这辈子你都欠我的。”
“是是,我错了,这两年弃你不顾,是混蛋了些,不过现在不回头是岸了嚒,”
如意又磕着烟灰,“冯鲜是真心抬你?”
金溪正色,点了头,“这事儿我得跟你透底。”接着,也完全信任的,把冯鲜身世跟他讲了讲,“我理解他的意思,杏儿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至亲了,她心里就认冯鲜是她的叔儿,就给她留着这个念想吧。”
如意真是通透,还是眯起了眼,“她认他是亲叔儿她就没想法了?”
金溪一哼笑,“有,她馋死。就看冯鲜的定力了。”
许久,两个都没说话,又都好像轻轻在出气,一口恶气,又一口无奈之气。杏儿是个坏蛋,无疑了,她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坏,都没心没肺,但是,但凡你有骨气离开她呀!——所以,没骨气,就别抱怨,憋着。
好一会儿,如意又张嘴,“对了,这回来夏令营的人里头你也不筛一下,冯家有个小贱人可会仗势欺人。”
金溪又是笑,按灭烟头,“筛什么筛,要真想筛,你安插的那个程橙能有戏?得了,别再找我的茬儿了,防不胜防,咱们只要有兜底儿的决心就成。”
如意哂哂笑笑,就这么样吧。
出来,如意拖过椅子贴着她一坐,抱着她捋她颊边的发,勾到耳后,“吃饱了吗,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。”这会儿失而复得,劲儿一时怎么缓的过来?她要上天,如意也得托着她去呀!
“吃饱了,”她一扭,“我什么时候可以回营地。”
事儿都解决了,她的夏令营还能挽回。
如意抱紧她,低低又有点委屈地说,“我才想起来,你就不愿意和我多呆几天?”肯定超级不舍啊!
杏儿噘着嘴扭头看他,“可我这好个夏令营毁一大半了。”她也晓得说不过去,又抬手捧着他半边脸,“你回国不,”
如意一咬牙,“你觉得我一个人在这儿还呆得下去?”
杏儿就笑起来,“那咱们不来日方长。”看这死没良心的!
金溪走到她这一边,也弯腰趴她桌边,“诶,你说米国好玩吗,”
杏儿笑笑,“也就那样,”
“你不觉着你是还没玩着更好的?”
杏儿盯着他,动嘴不发声,“我二十多了,什么没玩过。”
金溪呵呵笑,凑过去亲她,“如意说你想看那个冷兵器展是吧,看完再回营地。”
杏儿亲他一下,又扭头去亲一口如意,“有你们在我身边,哪儿都好玩。”甜言蜜语她也是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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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兵器展,还是包场,杏儿过了瘾,虽说是古罗马时期的冷兵器,可有些长剑依旧能引起她的兴趣。
她坐在高高长长的台阶上,遥望空旷的远方,一时眼神透彻得任人一览无余,是怀念。
“我为什么喜欢收集古长剑,是天生带来的喜欢,我爷爷说我抓周,眼前的东西都没要,直奔着他挂在墙壁上的‘鹿卢’而去,爬的跌跌撞撞,也要摸到。”
她笑着,是完全的开心,
“我家倒了,那么多长剑我怎么带得走?可‘鹿卢’一直陪伴在我身边,因为那是我生下来第一眼想拥有的。”
如意和金溪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,一个完全蜷着腿,一个一腿抻长一腿弯曲,俱歪头看着她。杏儿不容易这样平静地与人交心,她多半时候在与身体的痛楚、与心魔斗争,没有很多的耐性,或者极缺乏安全感。看得见她的小半生就如此跌宕坎坷,所以此一刻她的“平心静气”真难得,如意和金溪都很珍惜。
杏儿慢慢窝下身,双手撑着下巴磕在双膝上,这是个典型“少女做梦”的样子。
“我想了下,我为什么痴迷古剑,你们可能闻不出来,剑身上的古铜锈味,有时候和我的血液气味一样,怎么形容呢,很古老。”
“真的?我以后要好好闻闻。”金溪说,“不,现在就想闻。”他捞过来小心的胳膊就要咬,小心尖叫笑跟他闹。
如意却一直看着她,似乎还在思索她说的话……
这时,小心的手机震动,小心掏出来一看,是陆行。
接起,“喂,”
陆行问了几句她安好。“挺好的,我马上就归队了……”小心回答,“嗯?干嘛让他接……好好,他就在